十一、消除中等教育的障碍

我没钱买书和校服。我家的经济条件很差。为了全家人的生存，我必须工作赚取日工资来补贴家用。赚钱对于我来说比上学更重要。

——印度青年男子

在许多贫困国家，当下的问题依然是确保儿童完成初等教育。在尼日尔，仅1/5的儿童能够进入初中学习，小学净入学率仅为62%。

对于已经完成了初等教育的儿童，中等教育的费用太高，这使他们望而却步。中学往往设在城市地区，这又进一步减小了农村贫困家庭儿童上学的机会——他们负担不起交通费。女童一旦到了青春期，社会和文化障碍就可能使她们无法继续在校学习。各国政府必须实行改革，消除这些障碍，以便年轻人能够巩固基本技能。

一些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将小学和初中挂钩，从而提高了初中入学率。例如，卢旺达于2009年采用了九年制基础教育，并免除初中费用，这一举措在一年内使初中学生人数增加了25%。此外，卢旺达还重新设置了课程，重点关注少数核心科目，并采用新的评估体系。

无论是正规收费还是非正规收费，都会严重影响贫困家庭的年轻人上学，阻碍他们接受中等教育。如果免除学习费用的措施没有专门针对处境不利者，那么，这些措施就不会使穷人受益。例如，肯尼亚免除了中学费用，政府为学校提供补助，每个学生的补助金额为164美元——这是每个小学生补助金额的10倍。然而，只有少数的贫困儿童能够上中学，穷人显然从这项政策中受益很少。

根深蒂固的社会、文化和经济障碍，如早婚，往往阻碍青年女性继续接受教育。大多成为母亲的女性失去了教育机会。撒哈拉以南非洲、拉丁美洲和南亚有1/10以上15~19岁的青年女性已怀孕或做了母亲，孟加拉国、利比里亚和莫桑比克的这一比例超过了30%。

即使是在有相关法律保障年轻母亲接受教育的国家，其效果也不尽如人意。牙买加的一个基金会为16岁以下贫困的年轻母亲和怀孕女童提供食品和交通费等资助，帮助她们在生产后继续接受教育，此举使年轻母亲完成高中教育的可能性从20%提升至32%。

十二、使中等教育更贴合工作实际

中等教育应当为所有青年提供平等的机会，培养他们的基本技能，以及可转移技能和职业能力，以便其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或继续接受教育。

在高中教育阶段，年轻人需要学习可转移技能，以及针对特定行业的技术和职业技能，实现校园到职场的平稳过渡。将所有这些技能均衡结合，并使其符合当地劳动力市场的需求，就会形成一个良好的课程体系，使所有人受益。

将成绩差的学生安排在职业技术学校，可能会加剧社会的不平等。在2009年的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PISA）调查的22个国家中，有18个国家的在职业技术学校就读的学生社会地位普遍较低。在普通中学教育与职业技术教育学生成绩差距最大的4个国家中，处境不利的学生接受职业技术教育的比例最大。

经合组织国家的经验表明，职业技术课程与普通课程相结合，并加强与劳动力市场的联系，能够使学生的入学率和毕业率有所提升。

新加坡的经验显示，使高中课程的科目选择更为灵活，允许学生重返校园继续接受教育，对所有学生都有好处。然而，这种办法有一些缺陷。许多发展中国家缺乏资源、教学材料和合格教师，因此无法有效提供这种灵活的课程。加纳采用了多元化中学课程之后，选择职业技术课程的人数增加了大约50%，但农村学校提供新课程的费用比城市学校高出20倍，且农村学校的教学质量更差。如果无法对教师进行有效培训并公平分配资源，那么，农村地区的学生最终得到的可能还是低质量的培训。

十三、加强校园与职场之间的联系

在大学和中小学，他们应当做得更多，不仅仅是在你起步和积累一点儿工作经验的地方做一天就完事；他们应当是这样的：两天上学，三天工作，保持平衡。你在学校就要学习你必须学会的东西，你出了校门，就要努力获得一些经验。

——联合王国（UK）青年妇女

刚毕业的年轻人往往会被告知他们不适合某份工作，原因是他们没有工作经验。通过实习和学徒制将学校教育与就业相结合，有助于年轻人提高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实践证明，学徒制在一些情况下尤为成功。例如，德国双轨模式将公司培训与课堂教学相结合，再加上强有力的监管，以及政府、雇主和雇员之间的伙伴关系，这种模式在德国行之有效。

学徒制也有助于增强年轻人在校学习的动力。在法国，学徒制提高了毕业生被雇佣的可能性。

然而，学徒制也存在着不平等。在英国，有32%的黑人和其他少数民族青年加入了学徒制项目，而白人青年却占44%。女性参加学徒制项目的机会较少，其工资也比男子少21%。日本的经验显示，职业咨询可以帮助更多处境不利的年轻人参加学徒制项目。

在较贫困国家，尽管学徒制实施起来还比较困难，但也发挥了一定作用。埃及根据自身情况对学徒制做了调整，商业协会在提供培训场所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参与学徒制项目的年轻人中有1/3能够立即找到工作，还有40%选择继续深造。但这种体制十分依赖政府与雇主之间的合作，这在许多拥有大量非正规部门的低收入国家还比较困难。

十四、全民可转移技能：一个理想却充满挑战的目标

要想寻求到一份好工作，年轻人就需要拥有分析并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与同事沟通交流的能力。一些国家在认识到这一点后，正在努力将可转移技能纳入其课程中。例如，丹麦、新西兰都将解决实际问题定为课程学习的主要目标之一。

随着信息通信技术在教育领域的不断发展，学生的学习体验得到了改善，辍学率有所下降，同时信息通信技术也有助于青年就业。计算机对于一些学校而言可能太过昂贵，尤其是较贫困国家的学校，但无线电和移动电话在偏远地区还是比较普及的。洪都拉斯和南苏丹采用的互动式电台教学，就以较低的成本改善了处境不利群体的学习状况。

十五、为过早辍学者提供其他途径

大量年轻人在完成中等教育之前就已辍学，甚至在中、高收入国家亦是如此。过早辍学者更可能来自贫困和处境不利的家庭，政府需要为此类人群提供有针对性的资助，以帮助其完成学业并获得实际工作所需的技能。

在荷兰和菲律宾，有些学校采取了灵活的办法以帮助那些有辍学倾向的学生，包括允许学生在学年的任何时候返回校园继续学习。美国纽约有1/5的17~24岁的青年既不上学也不工作，当地政府针对此类群体制定了相应计划，向他们提供参加有薪实习、个人辅导和讲习班的机会——这些计划使一半以上的青年在9个月内找到了工作，1/5的青年重新返回校园学习基本技能。

包括开放式学习、远程学习、社区培训中心等在内的使年轻人掌握技能的其他途径必须切实符合当地劳动力市场的需求，并得到长期的财政支持。另外，年轻人通过此类途径所获得的技能必须得到雇主的认可。

十六、城市青年所需的技能：迎接更美好未来的机会

目前，城市青年人口的数量已达到历史最高水平，并且仍在不断增加，他们比前几代人接受过更好的教育，也是政治和社会变革、经济增长的强大力量。由于人口自然增长及农村人口迁移，估计未来30年内，世界人口的增长将主要集中在城市地区，到2040年，所有发展中地区的城市人口将超过农村人口。

十七、许多城市贫民缺乏基本技能

快速的城市化产生了大量的城市贫民，贫民窟和非正式定居点的增加就是例证。如今，城市中有1/3的人口属于贫民，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这一比例为2/3。最新统计数据显示，8亿以上的人口生活在贫民窟，到2020年，这一数字可能增至8.89亿，其中大部分是年轻人。通过技能培训，年轻人有望寻求到体面的工作，进而摆脱贫困的生活状况。

城市贫民的范围和贫困程度往往被低估，他们的受教育状况也容易受到忽视，这意味着城市贫民窟居民未必会比农村贫民过得更好。

在许多发展中国家，虽然城市地区的教育机会比农村地区多，但在掌握基本技能方面，城市贫民与农村贫民之间的差距并不大。在45个中、低收入国家，城市富裕家庭的年轻人完成初中教育的可能性比贫困家庭的年轻人更大。在其中10个国家，城市贫民中缺乏基本技能的15~24岁人口比例甚至比农村贫民更高。

例如，在柬埔寨，90%的城市贫困青年没有完成初中教育，而农村贫民的这一比例为82%，城市富人为31%。在肯尼亚的内罗毕，有60%的居民生活在贫民窟，由于贫民窟的中等教育资源缺乏，青年接受正规教育的程度较低，从而降低了他们找到体面工作的可能性。

十八、城市贫困青年的工作大多是非正规的

很难找到一份长期的工作。最长的工作期限不会超过一个星期。我每天的工资是30比尔（1.70美元）。

——埃塞俄比亚青年男子

由于城市贫困青年缺乏基本技能，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在小型和微型企业工作，这些企业以非正规方式运营，没有商业记录，在法律上也不受到认可。此类非正规工作包括拾荒、缝纫、汽车修理、建筑、农场劳动和手工制作等，往往报酬很低，工作条件差，且不稳定。

尽管很难对世界范围内从事非正规工作的人数进行统计，但国际劳工组织（ILO）还是给出了一个估计数字——约为15.3亿。在撒哈拉以南的某些非洲国家，非正规部门就业岗位占非农就业岗位的70%；在拉丁美洲的较贫困国家，这一比例超过50%。南亚和西亚的许多工人也在这种非正规部门工作。

教育和劳动力市场的歧视现象剥夺了一些群体的机会。许多情况下，青年女性的流动性不高，她们同时还承担着无薪家务劳动的沉重负担，这使得其得到教育和培训的机会以及带薪工作的机会非常有限。国际劳工组织近期的一项调查发现，39个国家中，有25个国家在非正规部门就业或正规部门非正式就业的女性比男性多。女性所参与的活动范围有限，许多女性局限于家务劳动。能够工作的女性的收入也可能比男性少。

对于拥有适当技能的年轻人来说，非正规部门更有吸引力。在7个西非国家的首都，已完成了小学或初中教育的非正规部门劳动者，大多数情况下要比没有这种学历的劳动者的收入高20%~50%。但是，在进入非正规部门时，许多人缺乏基本的技能。2006年，在卢旺达，非正规部门只有12%的劳动者具有初中以上文化水平，而正规部门的这一数字为40%。

十九、扩大处境不利青年获得技能培训的机会

受经济衰退的持续影响，从事技术要求低、收入低的非正式工作的年轻人数量直线上升。他们本应是国家技能培训政策的重点关注对象，然而事实却远非如此。在本报告涉及的46个发展中国家中，大多数国家并未制定明确的针对城市非正规部门的国家技能培训政策。

印度是少数已针对这一问题做出行动的国家之一，该国制定了一项关于非正式劳动者的战略以及《关于城市街头小贩的国家政策》。《关于城市街头小贩的国家政策》规定，印度约有1000万名街头小贩，应该通过培训以使其获得相关技能，进而使他们找到其他工作并增加其收入。

二次机会计划对于培养城市贫民的识字和计算能力至关重要。尽管非政府组织开展了许多相关活动，但效果往往并不理想。

将基本技能与职业培训相结合，有助于15~24岁的年轻人找到稳定的工作。尼泊尔失学青年职业培训项目就是这样一项计划，它在惠及边缘群体方面已取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成功——66%的参与该计划的学生属于处境不利阶层或少数民族。

提供技能培训的一种有效途径就是将其与小额信贷或社会保障计划相结合。智利于2002年开展的“团结计划”（Solidario）提供了现金转移支付和其他资助形式，包括优先获得旨在提高就业机会的培训，该培训重点关注教育程度低且没有专业经验或经验很少的贫困女性。2005年，加入该计划的女性的就业率增长了4~6个百分点。

提供课堂培训、生活技能培训、求职辅导等信息的计划在全球一些地区已取得成功，主要是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这些计划针对处境不利的城市青年，尤其是青年女性。在哥伦比亚，参与“青年在行动”计划的女性的工资水平平均提高了20%左右。该计划使课堂培训与在职培训相结合，女性获得正规工作的机会也有所增加。秘鲁的PROJoven计划将男性找到工作的机会提高了13%，女性提高了21%。

拉丁美洲的很多国家都已开展了旨在改善处境不利青年就业状况的计划，他们的运作模式为其他国家提供了有益的借鉴。然而，这些计划的花费很大，并且需要有足够的公司参与，这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等地是不现实的。

二十、培养处境不利青年基本技能以外的能力

对于已经具备基本技能的年轻人而言，政府需要培养他们的可转移技能、技术和职业能力。传统学徒制具有成本效益，与实践直接相关，往往能够惠及在非正规部门就业的大量年轻人。

然而，确保学徒制培训的机会公平十分重要。在加纳，20%最贫困的年轻人中只有11%参与过学徒制培训，而20%最富裕的年轻人中的这一比例为47%。同样，男性工人往往更容易获得学徒机会，而女性却处于不利处境。

20世纪末至21世纪初，贝宁和多哥等国实施了旨在将传统学徒制转为双轨学徒制的改革。双轨学徒制将理论学习与实际培训相结合，是国家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布基纳法索，改革后的学徒制费用大约是正规培训课程的1/3。

保护学徒的权益非常重要，其中包括每日和每周的工作时长、各类职业培训的最高年限以及劳动安全措施。通过国家资格认证框架对学徒的技能和工作经验进行认证，可以进一步提高这种培训的重要性，并提高年轻人的就业能力。

改善年轻人就业状况的另一个途径是鼓励他们自主经营。阿拉伯国家和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许多城市年轻人将自主经营视为切实可行的选择。2008年，埃及的一项调查显示，大约73%的年轻人很愿意成为创业者。然而，城市贫困青年往往缺乏创业技能。

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和加纳的经验显示，如果创业者缺乏基本技能，且没有获得其他形式资助的渠道，那么，创业培训的效果就会受到影响。

二十一、培养农村青年的能力——摆脱贫困的途径

我是乡下来的。大家都知道，在农村地区，教育不那么受重视；几乎每个家庭都不鼓励孩子上学。我完全是靠自学，因为我有学习的愿望。但是，要上学，就需要有教材，而我买不起。

——埃塞俄比亚青年男子

70%的穷人——约10亿人口——生活在农村地区，特别是在低收入国家和一些中等收入国家。他们主要集中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和南亚，在这些区域，大多数人从事小规模农业耕种和季节性临时工作。由于世界人口的持续增长，人们对粮食的需求不断增加，而土地越来越少，因此，青年的技能培养非常重要。农村地区的年轻人需要学会利用新的农业技术，并有更多机会从事非农业工作。

二十二、在农村地区，青年女性比男性处境更为不利

在农村地区，许多贫困的年轻人，尤其是青年女性，缺乏基本技能，因此，她们只能被困在仅仅可以维持生计的工作中。在大多数农村人口没有能力读到初中毕业的国家，性别差距最为显著。在贝宁、喀麦隆、利比里亚和塞拉利昂，大约85%的农村青年女性缺乏基本技能，而青年男性的这一比例不到70%。即便在中等收入国家土耳其，农村性别差距也很大——有65%的青年女性没有完成初中教育，而青年男性的这一数字为36%。

女性由于受教育水平低，资产少，因此往往没有能力移徙，而只能从事其他人不愿意做的技能要求低的工作。

提高农村地区年轻人尤其是青年女性的受教育程度和能力，不仅有助于增加她们的就业机会，而且能够提高其生产力，为家庭乃至社会创造收益。在中国的农村地区，拥有小学后教育程度、从事非农工作的人，其工资也比较高。

教育水平越高，年轻人越有可能从事非农业工作，女性和男性的情况类似。

二十三、满足农村培训需求

在本报告分析的46个国家的国家计划中，只有一半左右的国家计划明确了农村贫困人口的特定培训和技能需求。中国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就非常重视提高农民和非农个体经营者的生产力，从而减少了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人数。

农村地区人口分散，群体庞大，确保所有年轻人都有机会获得基本技能，是农村地区面临的一项巨大挑战。如果农村地区的年轻人缺乏基本技能，那么，他们就无法理解并运用商业和农业方面的新技术，从而无法从培训计划中受益。扩大正规中小学教育的覆盖率，提高教育与农村环境的关联性，是计划的重中之重。

马拉维有85%的人口生活在农村地区，该国的二次机会计划取得了显著的成功，一半以上的参与者或是完成了小学课程或是回到小学继续学习。而且，计划的参与者在识字和计算能力方面取得的成绩甚至比正规学校的学生还要好。

二次机会计划还要解决青年女性面临的具体困难。2008年，埃及有20%的17~22岁的农村女性接受的学校教育不足两年。埃及的Ishraq计划，直接针对社会陈规旧习，与农村家庭、地方政府和社区合作，共同提高农村女性的识字和计算能力。Ishraq计划的第一批毕业生中，超过90%的人通过了最后的考试。

将识字、计算和其他技能培训纳入农村贫困女性小额信贷和社会保障计划，增加了她们摆脱贫困的机会。孟加拉国农村促进委员会（BRAC）和非洲的女性教育运动（the Campaign for Female Education，CAMFED）是两个成功的案例。孟加拉国农村促进委员会为农村贫困家庭提供奶牛等资产，还提供小额信贷和市场营销培训，每个家庭成员的收入因此增加了3倍。非洲女性教育运动则为贫困的农村少女提供商业管理技能培训、补助金、小额贷款和同侪指导。女性教育运动使非洲90%以上的由青年女性创建的企业实现了赢利。

二十四、为农村青年提供更多技能

对基础技能以外的技能进行培训至关重要。组建协会可以帮助农民获得技能，同时加强其共同话语权。实践证明，农民田间学校和合作社非常成功。此外，广播电视是扩大培训范围的有效途径之一，这种途径能够为大量处境不利的农民提供培训。

关于非农工作方面的培训有助于鼓励年轻人留在农村地区。向土著青年提供创业技能培训的计划已经在拉丁美洲农村地区大规模实施，其中许多计划取得的成果引人注目。

墨西哥的农村青年企业家计划和土地基金计划始于2004年，旨在帮助土著青年开办可持续的、有利可图的农村企业，参与者的收入在一年之内增加了1/5。

二十五、青年技能：通向更美好未来的途径

在年轻人的技能培养方面采取行动已经迫在眉睫。本报告列出了应当采取的10个最重要的步骤。这些步骤可以适当调整，以符合各国的实际情况和具体需要。

（一）为不具备或仅具备低水平基本技能的人提供二次教育机会

向低收入和中低收入国家没有完成小学教育的2亿年轻人提供二次教育机会，需要更大规模的协调一致、供资充足的计划。各国政府应当将该问题列为优先事项，并将其纳入教育部门的战略规划，进而大幅度减少不具备基本技能的年轻人数量。应根据有二次教育需求的青年数量确定预算分配，并纳入国家预算。

（二）消除青年接受初中教育的障碍

对于有大量缺乏基本技能的青年的国家来说，消除阻碍年轻人接受教育的因素是关键。减免学费，保证公立学校数量，提供有针对性的财政支持，将初中教育与小学教育挂钩，提供共同的核心课程以使所有年轻人都能够掌握核心技能，是提高年轻人接受初中教育的机会的关键措施。

为确保所有的年轻人都能从初中教育中受益，应当设定一个全球目标，即在2030年之前普及初中教育，并根据这一目标确定相应的战略和财政支持。

（三）使处境不利者有更多机会接受高中教育，并提高高中教育与工作的关联性

高中教育必须满足劳动力市场对技能的需求。首先，高中教育要与具体的工作挂钩并设置可供学生灵活选择的科目，达到技术科目和普通科目之间的平衡。其次，中学课程改革应当更多地侧重于对学生解决问题、挖掘信息、使用技术的能力的培养。再次，为在中学阶段辍学的学生提供灵活的接受教育的机会。例如，通过设立远程教育中心，满足处境不利的青年的学习需求。另外，对通过其他学习途径获得的技能予以适当认可。

（四）让城市贫困青年有机会接受技能培训，以便找到更好的工作

建立在传统学徒制基础上的公共干预措施应当加强手工师傅提供的培训，改善学徒的工作条件，并确保技能可以通过国家资格认证框架予以认证。同时，完善对传统学徒制的法律保障，使学徒制符合商业和行业标准，从而提高学徒的薪酬待遇。

为有志创业的青年提供技能培训与资金支持。

（五）将政策和计划瞄准农村贫困青年

许多农村青年需要二次机会以获得基本技能和技术培训。由于能够满足当地农民的实际需求，农民田间学校和通过合作社开展的培训尤为成功。由于许多农村青年从事非农工作，创业和财务管理培训可以增加他们的就业机会。在农田稀少的地区，为年轻人留在农村地区发展提供机会非常重要。

（六）将技能培训与最贫困青年的社会保障联系起来

将小额信贷或社会保障与基本技能培训相结合，被证明对帮助贫困青年脱离不利处境非常有效。

（七）优先考虑处境不利的青年女性的培训需求

实践证明，一些具有针对性的计划在解决青年女性处境不利的问题上卓有成效。例如，向青年女性提供小额信贷服务和经济补贴，帮助她们更好地管理自己的资金，这能够使其自身及其家庭受益。

（八）利用信息通信技术增加年轻人的培训机会

利用信息通信技术向更多的青年提供技能培训。即使像无线电这类基础技术也可以在技能培训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对于偏远的农村地区的人口而言尤其如此。政府应当充分利用这些技术，以增加年轻人的培训机会。

（九）加强数据收集，提高技能培训和就业的关联性

政府需要对各类技能培训计划和项目进行协调与规划，提高此类计划和项目的系统性与公平性。因此，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需要得到更多、更真实、更详细的数据，以监测技能培训计划和项目的成效。例如，教科文组织统计研究所就需要关于中等教育的更充分的信息，如关于辍学、毕业和科目选择的信息，包括学术领域和职业技术领域的详细情况，以便研究所能够对性别与科目选择的关系进行分析。

另外，正规学校教育体系以外的技能培训（如二次机会计划和传统学徒制）数据的收集也十分重要，这些数据需要与劳动力市场信息相联系。国际劳工组织可以承担向各国政府收集和传播这类数据的责任。国际组织还应根据近期的发展趋势，更系统地统计青年人口的各种技能。各国政府需要与企业和工会进行更加密切的合作，以提高技能培训和就业的关联性。

（十）扩展资金来源，资助处境不利的青年

为保证所有年轻人都能够至少完成初中教育，资金问题的解决迫在眉睫，贫困国家尤其如此。各国政府都应将资助二次教育机会计划列为优先事项。私营部门可以通过其基金会，资助处境不利的年轻人的技能培训。需要注意的是，此类资助需要较大规模地提供，并且与国家优先事项紧密结合。

编辑 许方舟